【离达】低俗小说14
朱丹笔墨落在眼睑下，走势沿着边缘婉转，达达利亚提笔描摹，一抹魅红跃然而出。
“怎么样？”
“擦了重画。”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自从钟离说要教他，两人就坐在屋里重复着这一过程。
“手不要抖，仔细看着笔触。”
话虽如此，达达利亚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入金瞳之中。
像宝石一样纯净的眼睛……
“抱歉！"
钟离捂住左眼，却没过多责怪。
“先生，要不我还是在纸上……”
“不必。”
他移开手，又安稳坐在那里等着了。
再也不敢分神，达达利亚打起精神一遍遍描勒着钟离的眉眼，擦去，提笔，周而复始。
“钟离先生听说您和别人打架……了……”
女孩显然来的不是时候，她没能跟去晚宴，只从旁人那里得知了今晚最炸裂的新闻。
“能帮我个忙吗？”
钟离一动不动，却是对千金小姐说的。
拍卖会第一天，按照惯例的同时也为博个彩头，拍卖行将放出一件珍贵器物暖场，这往往是大家瞩目的最热话题。
可这次连第二名也没排上。
继昨日钟离公然动手后，第二个焦点竟也是关于他的。
“那种人居然会收徒。”
“他们关系可不一般呢。”
究竟是哪种不一般，晚宴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达达利亚跟在钟离后面走入会场，立刻成为了焦点中心。
“先生，我有一点不明白。”
“什么。”
“既然大家都知道你是赝品大师，又怎么会买你送拍的东西……”
“你好好看看，我送拍了什么？”
达达利亚打开宣传册，找了几遍都没找到一个关于钟离的名字。
“可、不、那个玉”
玉摆件下写的是富商名字，和钟离可没关系，他好像明白先生的财富是如何积累了。
“三七分成？”
“五五。”
靠，太离谱了！
既然钟离出现在会场，那就说明拍品里必然有他动的手脚，众人擦亮眼的同时都想与他攀交，期待着自己成为下次合作对象。
暴利行当……
同样是卖假货，这可比摆地摊赚钱多了。
“先生，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其实不用他多努力，只要借着钟离的光环就能在圈子里吃的很开。
昨天夜里放出的消息就是给他铺路用的。
再也不会平白受气，碰到狗眼看人低的混账东西。
作为会场内唯三知情人士，又有双火眼在侧，达达利亚几乎能闭眼举牌。
为了混淆视听，钟离也会跟着举几次牌，这样一来就真的没人知道赝品在哪了。
“有想要的吗？”
“那卷书怎么样。”
皮料装订的中古书，当泊来品放店里也许不错。
谁知钟离只看一眼就收回视线：“算了吧。”
“假的？”
难不成还有别人也能混进……
“人皮做的。”
“……”
玉雕摆件被放到了第三天的末尾，虽比不上压轴，但也绝不是前两天小打小闹能碰瓷的。
合理范围内，达达利亚也只到手了两件。
先前还纠结如何花钱……
在这种地方，别说三天五万，五百万都是过眼云烟。
“先生没什么想要的吗？”
“都是些寻常玩意儿。”
潜台词是瞧不上眼，达达利亚忽然想到了当初被骗走的玉净瓶。
哪怕是今天最差的古董，都比那对瓶子珍贵多了……
“那你还拿我瓶子！”
“不花钱的东西，为什么不拿？”
达达利亚愣在原地，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为保证客户安全，拍卖行会在结束后差专人送往收货地址，业务遍布全球，自然不用他们操心。
只是先前被打的男人时不时用阴狠眼神盯着二人。
“他不会蓄意报复吧。”
“别想太多。”
只要达达利亚走神，描出的红线势必歪歪扭扭，像喝多了似的。
“总觉得我惹麻烦了啊。”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第二天的名单中有钟离特地留意了的东西。
那是个品相极好的藏传天珠，一直到了天价才不得不放弃。
看得出来是钟离的确想得到的宝贝。
达达利亚苦着脸，只觉得是他连累了他家先生。
可直到第三天到来……
“五百万。”
“一千万。”
“一千一百万。”
钟离摩擦着食指，忽然举起了新的牌子。
“一千五百万！”
这么加价……
明眼人都看出了钟离这是报复昨日的夺宝之仇，达达利亚却大气不敢出。
他看着展台上那个熟悉的白玉摆件……
很大的棋……
那男人指节泛白，最终选择了继续追加，只是抬臂时胳膊有些迟疑，也有些颤抖。
“一千五百五十万！”
拍卖师激动的声音尖了起来，所有人凝神等着钟离的角力，可是……
“恭喜。”
很有先生风格的两个字。
最终成交价完全超过了其原有价值，哪怕是真迹也绰绰有余。
这场拍卖会对钟离来说已经结束了，他对那外国佬报以一笑，用清晰到每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着：“谢谢了。”
这才是报复！
按理说不该暴露出来的……
只要仿的足够真，哪怕是赝品也能当作真货流通，可钟离却一言点破，自此那块玉石就真的只是块玉石了。
杀人还要诛心，诛心还要斩断全部退路！
他没有明说那是假的，拍卖方追责只会打了自己脸面，可在场所有人都清楚知道其中含义。
“走了。”
“但是先生……”
“没什么可看的了。”
结果不仅赚了个盆满钵满，还痛痛快快出口恶气，花钱买了坨屎不说还得当众吃下去。
达达利亚惊出满身汗，禁不住想起了当初自己恶搞钟离的情景。
“还好”
“嗯？”
“还好我招人稀罕。”
又在说没头没尾的话了，钟离虽然听不懂，但还是牵起了他的手。
明天就该返程，两人在莫斯科街头逛着。
没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誓词，没做什么轰轰烈烈的情事，大多时候都是达达利亚滔滔不绝，而钟离安静的听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钟离竟觉得陪伴是比接吻和上床更浪漫的事。
“先生先生，我想吃这个！”
“好。”
原来真的从未拒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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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快完结啦
坏消息：快完结啦
【低俗】真是纯纯的工业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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